张爱玲曾说女人皆为“脂粉动物”。我们常说“仪式感”,脂粉是唯独赐予女性的生活的仪式感,是女人对自己的怜爱,对岁月的流连。脂粉春秋于女人而言是历史、是生活、是战役。脂粉的历史里有一匹“黑马”驰骋了五百年看尽了风华,或许,更应该叫她“胭脂马”,她就是传承了五百年的化妆品老牌花汉春。
脂粉之战黑马“花汉春”横空出世,重掀“美丽经济”盛世春秋
被称为“美丽经济”的中国美容化妆品市场,经过多年来的迅猛发展,已经取得了前所未有的陈旧。中国化妆品市场是全世界最大的新兴市场,在短短20多年来,中国化妆品行业从小到大,由弱到强,从简单粗放到科技领先、集团化运营,全行业形成了一个出具规模、极富生机活力的产业大军。化妆品企业如雨后春笋般越来越多,品牌层出不穷,市场竞争愈演愈烈。国内市场亦涌现出一批优秀的本土化妆品品牌,形成了健康的竞争格局。
要想产品畅销,首先要产品自身好,要有自己的品牌,有吸引消费者的特色和个性。中国消费者在化妆品消费方面已经发生了明显的变化。这种变化主要表现在三个方面,一是消费者对化妆品产品的消费经验越来越丰富,感性认识越来越强。二是消费者在选择化妆品时越来越注重品牌带给她们的感受。三是消费环境的改变导致产品的生命周期正在快速缩短。这些变化要求品牌提供品质优良产品的同时,加大铸造自己大品牌,满足消费者注重品牌的心理,培养消费群体的忠诚度。《哈佛商业评论》的作者托马斯·琼斯和厄尔·萨瑟把这部分消费者称作企业的“信徒”,当客户体会的价值远远超出预想期望,对品牌相当满意并感到高兴时,他们不仅给予企业充分的信任,还会自动地将企业的产品和服务转告给其他人,实际成为企业的延伸。因此,企业应该努力建立自己的品牌,满足消费者的购买需求的变化。
这其中有一匹黑马蓄势待发,她就是传承了五百年的老牌化妆品品牌花汉春。最早能溯源到明嘉靖元年的花汉春看尽了明、清、民国、建国前后直到今日的“美丽经济”变迁,也看尽了开埠前后“洋货”给国内美丽市场带来的冲击与国产品牌的挣扎与崛起。这就是“花汉春”为何摒弃快速、张扬、高科技的“快餐式”产品之道,选择了百年传承这条任重道远但意义非凡之路。
花汉春重拾500年前的古方与制作,我们不急、不躁,我们回归到一个手艺人的初心,想把嘉靖年间陈静隽永的美用双手捧给你。化妆品的提炼、制作方法,通过了几百几千年的变化,为了追求更快的制作、得到更多的产量,已经越来越简化与快速。但我们对于美的追求却是越来越高,所以这是背道而驰的。明嘉靖老牌花汉春看过前朝的致繁致精,看过脂粉百年前年的变迁与更新,女人在变美这件事情上的战争绝不比男人们兵器之间的械斗更云淡风轻。脂粉从何而来?何以变迁成成熟的商品?如何一路爆发成目前千亿万亿市场?了解历史真相最好的方式,就是听一个经历过历史的“老人”娓娓道来。
脂粉春秋:古代的胭脂水粉从何而来?
《胭脂铺》(明·陈铎)云:“铅华光净蜡膏新,闺阁传闻,浓妆常见倚衡门,休错认,金马记来真。花容月面添风韵,更休提樊素樱唇。粉晕妍,脂香润。古来曾论,,红粉赠佳人。”飘着暗香的胭脂铺,装扮了佳人,也成就了姻缘。
《红楼梦》里有很多写到胭脂水粉的地方,第44回写到,宝玉笑道:“那市卖的都不干净,颜色也薄,这是上好的胭脂拧出汁子来,淘澄净了渣滓,配了花露蒸叠成的。”可见在古代大户人家,有条件的自制化妆品是常事,没有条件的小户就花点钱从货郎处买一点民间粗制的。很多古籍中都有关于妆粉起源的记载,比如《太平御览》引《墨子》曰:“禹造粉”;五代后唐马缟《中华古今注》:“自三代以铅为粉。秦穆公女弄玉有容德,感仙人萧史,为烧水银作粉以涂,亦名作飞雪丹”。
脂:是胭脂?还是燕支?花汉春500年前是怎么做“脂”的?
所谓“胭脂”,实际上是一种名叫“红蓝”的花朵,它的花瓣中含有红、黄色素,花开之时被整朵摘下,然后放在石钵中反复杵槌,淘去黄汁后,即成鲜艳的红色染料。妇人妆面的胭脂有两种;一种是以丝绵蘸红蓝花汁制成,名为“棉燕支”;另一种是加工成小而薄的花片,名叫“金花燕支”。这两只燕支,都可经过阴干处理,成为一种稠密润滑的脂膏。由此,燕支被写成“姻脂”,“(月燕)脂”。“脂”字有了真正的意义。除红蓝外,制作胭脂的原料,还有重绛、石榴、山花及苏方木等。
由此基础上衍发出另一种现代社会常见且流行的一种化妆品——唇膏/口红!古代文学作品记载的真相,中国历史上的染唇妆品有两种:棉胭脂和蜡胭脂(棉胭脂正是上文说的胭脂也,后来人们在这种红色颜料中加入牛髓、猪胰等物,制成稠密的脂膏)。“腊日献口脂、面脂头膏及衣香囊,赠北门学士,口脂盛以碧缕牙筒。”《唐书·百官志》中写到口脂是礼赠的佳品,还要用到雕花象牙筒来盛装。看来口红古往今来是备受宠爱的化妆品!
古时候胭脂的制作方法主要有三种:
方法一:
将干净的红玫瑰花的花瓣用干净的器皿挤出汁,然后放入当年的棉花片。当玫瑰花汁充分浸入棉片中时,捞出晾上。晾干后收入密封的陶罐。用时,取出一两片,放入手心,滴一两滴水,用手推匀后拍于双颊。
方法二:
把胭脂花、玫瑰、栀子或者任何红色花朵,细细碾碎,用细纱滤去渣滓,晾干汁液,滴上一点点桂花油,就是胭脂。有花朵般艳丽的颜色和气味。
方法三:
摘取清晨的红蓝花,最好是带露水的,像捣药一样捣成浆汁,加清水包在纱布里绞去黄汁,再加酸栗子淘米水一起像淘米一样淘,黄色素被溶解,再绞,剩下的就是红色素。红蓝花有两种色素,红色素与黄色素,后者难染色,故分离。加防腐剂阴干,就得到很红很红很艳很艳的胭脂。颜色可以自己加别的粉调。
花汉冲香粉店当年是北京前门商业圈最大的香粉店,旗下包括胭脂水粉品牌“滴珠宫粉”,全套护肤品牌“花汉春”。因为品质精良、暗香芬芳、肤感优异深得民间与宫人喜爱,流传至今的老物件中就有乾隆造办处监制的银胎浮雕鎏金珐琅闻香扳指。花汉冲掌柜朱慕松(字寿如1911-1971)之子朱述炜《置一桌坐一椅摆一花瓶》也记述,当年问过店里的老伙计汾阳籍在京人士任彦圣“东家”(投资人)到底是谁?“任先生告诉我说,是宣统皇帝的妹子。他在当学徒时还去王府送过雪花膏”。
花汉春品牌当年最有名的胭脂就是棉胭脂,也叫棉花胭脂,随着她的滴珠宫粉一起一度清宫内廷使用。这绵胭脂怎么做的呢?除了新鲜的红蓝花外,花汉春还收集了新鲜的玫瑰、兰花、桂花、凤仙花等各种花卉,经过清洗、捣成浆,高档者根据不同配方配上滋润养护的料如珍珠粉、杏仁油、白麝等(中草药精华),再反复过滤去杂质。在精致的胭脂盒里一层一层精心铺上清理过的棉花,把制成的胭脂液浸泡其中,适当晾晒,就成了妇人们梳妆台上最重要的点绛唇的棉胭脂。
图示:出图的古代胭脂盒,还能看到千百年前夫人唇上的绛红
粉:“水粉”哪里水?花汉春的“窝头粉”能吃吗?
“粉白黛黑施芳泽”妆粉,面子大工程,古代也是看脸的。古人擦的粉材料多选自“米粉”,吃货醒来,不是大街小巷里买的桂林米粉啦,应该理解成“米的粉末”。将上好的当年新米泡在水里十天左右,捞起来磨成极细的粉末浆,然后澄在一旁,把清水和粉浆分开,待粉浆里的水分完全蒸发,用竹片刮去表面粗糙的粉末,底下就成了细腻的妆粉。除了米粉,还有铅粉。一般是将白铅化成糊状的面脂,吸干水分,碾成粉末或做成固体的形状,使用的时候就能涂成个大白脸。
更高级的一种粉,《红楼梦》里平儿用过!
《红楼梦》里“平儿理妆”一节,写到擦脸的粉和胭脂:“平儿听了有理,便去找粉,只不见粉。宝玉忙走至妆台前,将一个宣窑磁盒揭开,里面盛着一排十根玉簪花棒,拈了一根,递与平儿,又笑向她道:‘这不是铅粉。这是紫茉莉花种,研碎了,兑上料制的。’平儿倒在掌上看时,果见轻白红香,四样俱美,扑在面上也容易匀净,且能润泽,不像别的粉涩滞”。这里说的紫茉莉花,又叫胭脂花,花籽是黑色的壳,里面是白色粉末,把花籽——也就是宝玉所说的“花种”研碎,拿花籽里的白粉来擦脸,是那时比较讲究的一种美容方法。
图示:古代时常用来做高级妆粉的紫茉莉花籽
宝玉所说这紫茉莉花种中的粉末,还要“兑上料”,那应该兑些什么样的“料”呢?
明人宋诩《竹屿山房杂部》卷八“燕间部·居室事宜”中记录了一款高级面粉“珠子粉”,或可作为参考:“白坯土、白芷、碎珠子、麝香、轻粉、鹰条、蜜陀僧、金箔、银箔、朱砂、片脑。右为细末。用上等定粉入玉簪花开头中,蒸,花青黑色为度。取出配对。匀面,甚光莹。”就是说,把高档铅粉(上等定粉)装到玉簪花花苞中,放在火上蒸,蒸到玉簪花瓣转成青黑色,下火,把铅粉泻出。然后,将碎珍珠、金箔、银箔、麝香、龙脑香等多种原料研成细末,与这在玉簪花里蒸过的铅粉兑掺到一起。由此而得的“珠子粉”用来“匀面”,可以让面容光泽莹润。宝玉所说的“料”,想来也在这个档次上吧,所以才会有“润泽肌肤,不似别的粉青重涩滞”的奇妙效果。平儿见到的香粉,“轻白红香,四样俱美”,粉如何能够既白又红?似乎费解。但是,在“珠子粉”的配方中,有一味朱砂,研成细末,掺到白粉中,这显然是为了让香粉带有微微的红色,更接近人面的自然色泽。因此,粉而“轻白红香,四样俱美”,就不奇怪了。
“珠子粉”的制作工序中提到了玉簪花,以前看红楼梦的时候怎么也想不明白这里。清人王初桐《奁史》引《花史》曰:“取玉簪花未开者,装铅粉在内,以线缚口,久之,妇女用以傅面。经岁尚香。”编成于康熙末年的《御定佩文斋广群芳谱》也记录了这个方子。原来,怡红院的擦脸香粉,是用含苞的玉簪花蕾作为粉盒。所谓“将一个宣窑磁盒揭开,里面盛着一排十根玉簪花棒”,是说宣窑瓷盒里放了十朵天然的玉簪花苞,每个花苞里都灌满了香粉,用的时候,就拿起一朵花,把其中的香粉倾倒出来,于是就有了“拈了一根”、“倒在掌中看时”这样的动作。
花汉春除了高档产品系列“滴珠宫粉”以外,当年最接地气的莫过于“窝头粉”
这“窝头粉”和老百姓吃的窝头有什么关系?窝头粉也能吃吗?当然,古时候不像现在化学合成成分横行,以前用的东西基本上都是天然的,要硬去吃的话估计也不会有生命危险,不过这“窝头粉”却是因为形状如迷你的小窝头而得名,并不是因为吃。
老人们记忆里的“清代北京的一些名牌化妆品如花汉春等,是采用前店后厂的方式,自行对铅粉进行加工。其具体工序便是把铅粉加入适当香料,用水调成浆糊状,然后通过小漏斗,泻漏到纱布上,形成一个个荸荠大小、窝头型的粉团,俗称‘窝头粉’。用水研开,涂于脸上,既香又白。因为这种粉块的形状也如同滴落的梨形珠粒,所以还获得了一个更优雅的名称‘滴珠宫粉’或‘滴珠香粉’。”这是在民间妇女中流行的脂粉,具有白嫩肌肤、芳香双颊的功效。当代作家王永滨所著《北京的商业街和老字号》(1999年)中,关于花汉春的妆粉也有这样的介绍:“自产的各种香粉选料精良,制作认真,香气持久,味正,白的洁白,红的鲜红,因之,驰名京城,在光绪年间,曾供应清皇宫内使用。”花汉春这“又香又白”“气味持久”的京粉,除了紫茉莉花种以外,还根据不同的方子、不同的级别,分别加入了蜜陀僧、白檀、麝香、轻粉、白芷、鹰条、金银箔、珍珠、龙脑香等不同具有养颜润肤功效的中药原料,这样才能“轻白红香,四样俱美”。
图示:古代出土的妆粉,如花汉春“窝头粉”者,也是被收纳在这种小小的粉盒内,用时再适当取出调和
女人对变美这件事的认知,从来都是人生大事。经济的发展和审美意识的提高,从整体社会注重容颜装饰来彰显自己的社会地位,到女人“为悦己者容”来提高个人魅力,化妆品的丰富繁荣与整个社会人文历史的繁荣是捆绑在一起的。从化妆品技术的日趋成熟中,和使用在化妆品中的配方的进步中我们可以看到很多历史的变迁,这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时间流逝或许不可追,但是今人还是可以在如花汉春、谢馥春等老牌化妆品中看到历史留下的身影和中华千年美学文化的沉淀。